2020是我的女权意识觉醒的元年
在这之前,当听到亲近的人说一些默认女性必须要生育的言论时,我只是感觉到厌恶和愤怒,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或许我女权意识觉醒的萌芽一直都在,只是被封印住了,直到我认识了Akira。我的女权意识觉醒和Akira有很大关系,并不是说Akira是我的女权导师,而是Akira为我提供了一个多元世界的入口,使我有机会认识、接触到更丰富、更立体的世界,而不是活在“二极管世界”里。
Akira
遇见Akira之前,我也是被男权话语包裹着被荼毒的人,也会憧憬异性恋群体所构建的浪漫爱。但总结下我之前的异性恋爱后,就发现在大多数的关系中我的痛苦是远远多于从中获得的幸福感。这些有毒的恋爱关系让我不停地自我否定,它们都会把自己的过错包装后怪罪到我头上,只要彼此间出现矛盾或者关系破裂,它们无一例外地都会把原因归结于我,自己则全身而退。慢慢地,我开始看清异性的本质,这种带着自私自利、pua、冷暴力特质的男人令我恐惧、厌恶。(当然世界上也是有正常男人的,但我不相信恰巧会有很多正常男人坐落于东亚地区。如果非要形容可以遇到正常男人的概率,那大概就等同于中彩票的概率。) 后来有幸在网络上看到一些女权相关的微博(多半来自我首页好友的转发),审视自己后发现之前的恋爱观一直都是畸形的不健康的,用Akira的话来说就是“我们首先喜欢的是这个人,而不是某一种特定的性别”。听到这句话后,我就开始思考:人类天生就是异性恋吗?异性恋究竟是先天的还是被男权社会规训的结果?带着这个问题,我去网络上搜索了一些关于性别的科普,其中对我比较有帮助的是性别光谱理论,让我认识到性别并非只是以生理特征为划分标准。
性别光谱
性别光谱是指生理性别与社会性别可以被视为我们能落在两极间任意一点的光谱,与传统二元性别不同,除了女男性,性别光谱还存在间性人、混合性别、无性别等非二元性别。 ——《我们在这里,大声而酷儿》
在这些理论的帮助下,我知道了性别是流动的,同时也确定了自己想要的伴侣关系是平等和尊重的,而Akira很符合我理想伴侣的标准。刚和Akira在一起时,我还是会纠结自己到底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因为Akira的性别认同是跨性别男性,ta也拥有一些刻板印象中的男性特质。后来在莓辣出品的《我们在这里,大声而酷儿》里读到:
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可能的性别? 标准答案:大约有70亿种。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性别身份。 据Nonbinary.org网(一个关于非二元性别的主流网站),你的性别可以是风霜晴日,音乐大海,是木星,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或者是一块披萨。
和Akira一起看到了多元世界,让我知道我还有很多别的选择,而不是大众约定俗成的主流选项,我学会了遵从自己的意愿和自我接纳。
在厌女氛围中长大
上初中前我一直留的寸头发型,出门总是会被人认成男生。小时候我爸很喜欢带我出门玩,一有人说我像男孩时,他总是很高兴,我妈听了也非常开心。有次去超市我们走到机车玩具货架前时,我爸和我说“如果你是男孩,我早就给你买一屋子玩具了”,直到现在她们也会经常讲出“你要是男孩…”句式的话。
最苦恼的是我和妈妈的关系
每次和她的对话都让我感到痛苦。我清楚地知道她也是男权的受害者,但我无法忍受她试图利用男权思想继续毒害我,包括但不限于她对我的荡妇羞辱、催婚催育,发表“女人不生孩子就不是女人”的言论等。和她争辩的那段时间里,我试图让她学着尊重我,把我当成独立的个体,而不是因为我们的母女关系她就能把我当成可以任她支配的私有物品。结果就是我失败了,我和她好像永远无法和解,她不理解什么女权主义,也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变成她掌控不了的样子,她只会觉得是我不听话、“不孝顺”,然后把自己苦难的一生归结于“没有嫁个好男人,没有生个儿子”。我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婚姻过得一塌糊涂的人还要拼了命地想让亲生女儿也尽早进入婚姻关系。她口中的“孝顺”或者大多数人口中的“孝顺”大概就是让你丢失自由意志,争做家长傀儡的提线木偶后代吧。
母亲一边诅咒自己的人生,一边又将同样的人生强加给女儿。——上野千鹤子
全女播客为我多开一扇窗
除了在微博上接触女权信息外,我也很爱收听一些全女播客。在不能阅读的时候我用耳朵接收更多讯号,在听播客的170个小时里,我有很多次听到热泪盈眶,她们讲述的遭遇在我的记忆里大都能找到对应点,她们分享的故事、经验和知识都让我更加坚定女权主义者的身份认同。
成为女权主义者
从觉醒到女权“出柜”对我来说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摆脱男凝和男权思想的桎梏,成为女权主义者后,我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更多的掌控感,明白自己有更多的选择和无限的可能,也有更多自信和勇气去尝试新鲜事物。 最后想说的是,希望我能一直敢于发声。
有時不後悔層這樣表達憤怒 ——《今夜雪糕》
最后修改于 2021-12-22